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表世界是我們踏入副本后的最淺層世界，受到嚴格的規則管控，一般來說，玩家在這個表世界中只要嚴格遵守規則，就不會觸發死亡威脅。”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你厲害！行了吧！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那是……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艸！”

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蕭霄：“……”

“砰！”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但。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他在書桌邊坐下，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了話。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三途頷首：“去報名。”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