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戕害、傾軋、殺戮。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還打個屁呀!
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秦非驀地回頭。其實也不用找。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聯盟段時間看似乎為6號增添了優勢,但以長久看來,反而將他推到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上。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這里很危險,千萬不要停下來!”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
“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秦非表情怪異。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此時此刻,會從那個方向過來的……秦非握著電話聽筒的手一僵。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但他也不敢反抗。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
但她卻放棄了。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
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八個人……?
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
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14點,到了!”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唔!”
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秦非獨自坐在床上。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作者感言
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