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并沒有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意思。那就是義莊。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金發男子惑然發問。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
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那家……”
柜臺內。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現在正是如此。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停車,師傅停車啊!”蕭霄:“……”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好呀!好呀!”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他們是在說:
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走廊兩側,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是要出發去參加村祭活動了嗎?”
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那還不如沒有。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第二種嘛……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他就要死了!
“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
秦非卻微笑抬頭看向導游,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話:“旅行團的住宿條件真不錯。”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是8號強行闖入我的房間率先出手打算傷害我的。”
作者感言
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