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導游:“……………”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
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可,已經來不及了。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
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早晨,天剛亮。”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受到薛驚奇的影響,活動室里的氛圍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咸中帶鮮,口感醇厚。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另外兩人左右分侍在布告臺兩側,每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對啊!
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作者感言
寬闊而人群簇擁的甲板上,一條警戒線將世界分割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