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到了。”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也沒有遇見6號。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
恐懼,已經成為了占據他腦海的唯一念頭。“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
秦非的心跳得飛快。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他的左腦和右腦各幻化成一個小人瘋狂打架。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玩家們似有所悟。
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矮墩墩的小東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過去, 一頭沖進對方的懷里。——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真的好氣!!
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
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這顆皮球不是屬于小桑個人的,而是屬于幼兒園的。
這樣一想的話……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
可又說不出來。
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
作者感言
雖然兩人距離極近,可秦非真的半點沒意識到,有人正在跟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