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存在。……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假如是副本的話……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漬和血液。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
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
地震?蕭霄見狀松了口氣。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靈體一臉激動。
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就是礙于規則所困。
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6號破罐子破摔:“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有誰能夠作證呢?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他聽見黛拉修女低聲感嘆,“你美貌的皮囊看起來是多么邪惡!”
亞莉安十分愿意賣給秦非這個人情。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
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但是。”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而8號的尸體也隨著表里世界的翻轉,滯留在了表世界。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
“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作者感言
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但谷梁在這段路上受到的驚嚇半點不比其他玩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