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驗證進行得很順利。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怪不得這個副本看起來那么荒謬，各種奇怪的元素雜糅在一起。“兒子，別去撿，地上都是碎鏡片，媽媽來收拾。”

既然如此。“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徐陽舒這個npc, 不是第一次被玩家挖掘出來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謝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亞莉安小姐。”他說。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現。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

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然而，真的是這樣嗎？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0039號世界下架三年重新問世，還被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打出了新劇情線”，這一消息已經在靈體們當中傳開。

他看向三途。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

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林業一怔。播報聲響個不停。

秦非伸手接住。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

可是，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