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然后又往旁邊挪一步,指著第3個沙坑:“這里也沒有。”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嘔嘔!!”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這預感就要成真了。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
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既然沒人,那會是什么東西在偷看?是秦非的聲音。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鬼火不信教,在進入規則世界前也從來不關注這方面的消息。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至于導游。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嘩啦”一聲巨響。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總之。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E級直播大廳自創辦以來, 還是頭一回在一天內創收如此之高: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起初,神創造天地。”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她被她救了,卻沒能反過來救她一命,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作者感言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