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被蒙在鼓里的隊長裝出不經意的樣子,為自己的小隊劃拉福利,“帳篷收起后暫時由我存放,有需要時再拿出來,你們有意見嗎?”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都十分清楚。
無論是在密林神廟還是在峽谷里,其他玩家都非常照顧他。保安們進樓沒多久就出來了,可崔冉和宋天卻一直不見蹤影。彌羊揚了揚眉。
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三途緊抿著唇:“假如幼兒園縱火案我們打聽不出來,是不是也就意味著,社區里發生過的所有怪事,我們都不能用‘打聽’的方法取得線索?”
秦非盯著對面的人,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像是能夠看破一切偽裝,直達人心里最深處的想法:
女鬼一直背對著他們,不愿回過頭來。而這兩個存在,又同時都是被游輪所忌憚的?
手臂上下晃動,走廊上種人的心臟也隨時砰砰直跳。秦非隱約有了猜測。
豬人說到興奮處, 在拱門前手舞足蹈, 他順手拆開一個氣球,放飛上天。“壇子!”鬼火低聲尖叫。
“我說的對嗎,嗯?大佬?”秦非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帶笑,尾音像是帶著鉤子般微微上揚,扎得彌羊臉都黑了。谷梁一愣:“可是……”死里逃生,彌羊也一樣很是激動:“這次能出來,多虧了菲菲兄弟!”
三途面色不安:“我懷疑……”
而等玩家們找到正確地圖,在雪村過了一夜以后,那些黎明小隊的人不知為何又開始以小秦為馬首是瞻。
眼神變得木訥而呆滯,表情和身前的兩名NPC同樣僵硬。也都還沒睜開眼睛。應或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個貓玩家現在在玩什么。”老虎語氣艷羨。
聞人黎明一想到面前的軟萌蘿莉,居然是小秦,就有一種微妙的扭曲感:“……今天謝謝你。”“故事?”孔思明一愣,“什么故事?”貿然伸手,萬一遇到危險該怎么辦?
鬼嬰就像是聞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倏忽出現在秦非肩頭,用嘴叼起骨哨,呲溜一下又閃身不見了。秦非并不打算很快地第二次進入游戲,15顆彩球已經足夠他在短時間內傲世群雄了。好歹撿回了一條命。
刁明張開嘴無聲地罵了一句。
秦非垂手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反正我就不管的擺爛樣。
烏蒙扭過頭,臉上寫滿茫然,抬手指向前方:“隊長,你看。”多么靜謐而美好的畫面。簡單來說,就有點像嘔吐物。
雪山副本沒有NPC,玩家們想要獲得信息,只能靠打卡新的支線地圖。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兩人的視線交錯間火花四溢,作為真正當事人的秦非不知何時卻已脫離了戰斗中心。
“烏蒙?”聞人黎明試探著開口。
安全通道里并沒有怪物,但隨著兩人一前一后跑進樓梯間,那一扇扇原本緊閉的門后也傳來響動。
沒必要。
秦非拿到的任務已經可以說明一切問題,起碼到目前為止,玩家里的死者的確有且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全是杞人憂天。“再快點再快點,不要被他們抓住!”彌羊若有所悟:“七月,是雪山污染最嚴重的季節。”
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
“你丫才被凍死了,你全家老小都被凍死了。”
“怎么了寶——?”彌羊一直緊盯著秦非的臉,見他微微蹙起眉頭,立即十分緊張地脫口而出。他湊到王明明的媽媽身前:“阿姨,給我講講明明平時在家里都干些什么唄。”看起來像是在說話,可門外那人偏又一個字也沒聽見。
然后臉色一僵。彌羊的兩個褲兜比臉還干凈,在嘗試著用抹布把門板擦掉色無果后,空有一腔機智的盜賊不得不遺憾離場。
眾人頓時松了口氣。“假如明天還是和今天一樣,在固定的路線、封閉的環境里做任務,估計會有越來越多的玩家發現異常。”三途鬼火立刻一起靜了下來。
杰克無意與彌羊當場撕破臉,收斂眉目,壓下眼中嗜血的貪婪。人類的皮膚與透明的池水相接觸,老虎口中傳來尖利到不似人聲的慘叫,隨即那慘叫聲戛然而止。暗紅色的門板逐漸被黑色所掩蓋。
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
蕭霄附耳低聲同秦非講述著事情經過。
作者感言
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