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不堅持:“隨你。”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
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完成起來難度應該不會很大。但他不敢。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
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你這骯臟的灰色老鼠,不要留在這里礙眼!”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對,還有那個帶我們來活動室的引導NPC,我們也可以問問他社區有沒有其他志愿者之類的工作能做。”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作為主線劇情最重要的引子npc的徐陽舒,在副本正常運行的兩年中一次也沒有被玩家們發現過。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凌娜說得沒錯。”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
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作者感言
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