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沒有人回應秦非。
眼冒金星。鬼女:“……”
秦非點了點頭。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秦非調出彈幕面板。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
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因此秦非決定,下午繼續出去轉轉。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哪兒來的符?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背后的樓門不知何時已然閉合,整座建筑內響徹著徐陽舒的慘叫。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說完轉身就要走。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秦非不禁心下微寒。屋內一片死寂。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懲罰類副本。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沒事吧沒事吧??
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作者感言
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