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全部拆吃入腹。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縷晨曦穿透云層劃破長夜,轉機突然出現(xiàn)。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異常來。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
華奇?zhèn)ゲ幻靼?那腳步聲為何如此清晰,就像是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那邊神父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這些人……是玩家嗎?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但現(xiàn)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
崔冉學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yè)就覺得非常難過。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tài)系統(tǒng),就像現(xiàn)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fā)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眾人:“……”
可撒旦已經(jīng)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華奇?zhèn)ヂ勓苑路鹨姷搅司刃牵骸澳阋臀覀円黄鹑幔俊彪m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秦非姿勢優(yōu)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第55章 圣嬰院22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jīng)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fā)言。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統(tǒng)統(tǒng)無效。他現(xiàn)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guī)矩的一幕。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jīng)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
刀疤冷笑了一聲。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jīng)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xiàn)。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
作者感言
“快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