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10號!快跑!快跑!!”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所以這個環(huán)節(jié)不可能逃得掉。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dǎo)游的發(fā)言。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xiàn)、現(xiàn)在,要怎么辦?”“啊——!!”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lǐng)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fā)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一人一手在棺中僵持。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那是祂原本的樣子。
“呼……呼!”在內(nèi)疚的驅(qū)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guān)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腳步聲緩慢地環(huán)繞著華奇?zhèn)ニ诘姆?向,像是正在圍著他兜圈。食不言,寢不語。或許——
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
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guī)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yàn)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fā)現(xiàn)的,應(yīng)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guān)的規(guī)則吧。”
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林業(yè)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門外空空如也。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jī)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nèi)走下。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yùn)轉(zhuǎn)!”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三途下這場副本,是帶著任務(wù)來的。
“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耳畔的風(fēng)聲越來越大。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lǐng)。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
蕭霄叮囑道。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kuò)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jī)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fēng)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jìn)去再說。”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nèi)タ矗俊备鶕?jù)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yáng)。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