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他會死吧?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十五連贊”成就,系統獎勵san值(僅限本場消耗)+5,當前san值100(+5),請您再接再厲!】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但這不重要。守陰村也由此而來。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六個七個八個。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0號囚徒也是,放著一群人不管,就盯準了12號一個。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此時此刻,玩家和NPC之間的區別就顯現了出來。
“19號讓我來問問你。”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好在還有薛驚奇和崔冉,兩人一左一右地拍了拍宋天的肩,向他投來寬慰的目光。
第七日的村祭需要從剩余的存活玩家中篩選出六人。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
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
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作者感言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