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這些事情若是真要是解釋,難免又要牽涉到一大堆心理學方面的專業術語,秦非懶得浪費口舌,干脆道:“從面相上看出來的。”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他好不容易才來到了這塊剛解鎖出來的新地圖,自然要好好探尋一下里面的線索。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神父欲言又止。總不會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砰!”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你是在開玩笑吧。
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他就差沒貼臉說安安老師會耍賴了。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木柜外,鬼火雙眼一閉,豁出去般,開口道: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
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寒冷徹骨的夜風從墓碑與枯枝間擦過,發出窸窸窣窣聳人的聲響。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
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在想問什么”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林業在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個大爺遍布褶子的臉,忍不住悄咪咪打了個寒戰。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他們終于停了。
秦非:“……”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
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
tmd他終于知道在里世界的時候是什么東西在蹭他的手了,居然就是這玩意兒……
……
作者感言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