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dú)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見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著自己,程松主動開口道:“你有什么話想問我嗎?”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fā)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對!我是鬼!”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bào)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
秦非道:“當(dāng)然是我。”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qiáng)烈的信服感。
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我們應(yīng)該規(guī)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nèi)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fā)起了號施令。事實(shí)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shí)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rèn)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面前的青年云淡風(fēng)輕地?cái)[擺手:“可以,沒問題。”
“唉,沒勁,浪費(fèi)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她服務(wù)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他想跑都跑不掉。不能退后。
這個什么呢?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dá)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他眨眨眼,關(guān)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nèi)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lián)了一樣。20號已經(jīng)死在了里世界。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幾巴掌下去,將不久前剛剛回落的直播間人數(shù)又一次帶回了高點(diǎn),秦非耳畔再度響起熟悉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hù)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diǎn),“那我之前在祠堂……?”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qiáng)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
三聲輕響。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直播看了幾百場,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24個圣嬰是24個人格”刀疤卻并沒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煩地道:“別廢話。”
“砰”的一聲!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shù)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金色靈體甚至再度招手喊來了服務(wù)員:“來,今天我請客,請?jiān)趫龅拿總€朋友都喝一杯靈酒!”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yīng)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
在觀眾的眼中,這名玩家與一只蒸鍋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螞蚱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可以拿來找樂子的玩意兒。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他側(cè)過身,一臉擔(dān)憂地指向身后。……
……系統(tǒng)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
但副本結(jié)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yuǎn)地被留在副本中。在日復(fù)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shù)不小的一批粉絲。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diǎn)什么?”
作者感言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