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
“我也覺得。”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
“臥槽!”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嘻嘻——哈哈啊哈……”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里面有東西?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但現在,這門已經非開不可了。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很顯然。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她陰惻惻地道。
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快跑。
王明明的媽媽:“快來吧兒子。”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墻上貼了一張【老板娘炒肝店店內守則】
坐在店里的每一個客人,無一不是把碗吃得干干凈凈。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所以,按照這種邏輯……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咔嚓。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作者感言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