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xiàn)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一下、一下、一下……
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這個副本再也不會開啟了。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
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林業(yè)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guān)頭觸發(fā)了任務(wù)。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
“砰!!”林業(yè)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zhèn)ツ莻€豬隊友被坑的。并不是因為他被那個看不見的蕭霄所打動了。
空氣中流淌著靜謐與安寧,秦非的大腦放空。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fā)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很快,秦非便又發(fā)現(xiàn)了一些怪異的事。
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和導(dǎo)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guī)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半。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問號好感度啊。咔嚓。“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林業(yè)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zhì)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
點單、備餐、收錢。伙食很是不錯。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tǒng)提示音嗎?”
秦非努力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神父還以為這個年輕漂亮的土匪是在幫他身邊那個傻子問話,一股腦地點著頭: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
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林業(yè):“我都可以。”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xiàn)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剛才好像已經(jīng)有人看過來了。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nèi)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剛才在物業(yè)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wù)已經(jīng)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
作者感言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