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不過——
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算了。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
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大開殺戒的怪物。
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
叮鈴鈴——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這人也太狂躁了!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什么也沒有發生。林業一怔。做到了!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這么快就來了嗎?
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作者感言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