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實在嚇死人了!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
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在這個副本先前幾百次重復的直播中, 竟從未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那個默不作聲的24號圣嬰還有著那樣特殊的一面。
和‘祂’有關的人,這點面子她還是愿意給的。
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嗐,說就說。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
“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
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
絕對不可能存在。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孫守義說得很對,這間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臺的速度絕對飛快。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一,二,三……
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但……眾人面面相覷。
秦非滿意地頷首。他的聲音輕了下去。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臥槽!”蕭霄脫口而出。
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這一番發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現在天色不早了,我都餓了。”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總而言之,人還在義莊里,過去看看便是。一秒,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作者感言
掛歷上的4號被他用大紅色的筆圈起,而4號之前,每一個日期上都畫了一個大大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