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nèi)一片寂靜，落針可聞。蕭霄人都麻了。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在規(guī)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zhuǎn)身說了這樣一句話。“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已經(jīng)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秦非挑眉：“十來個吧。”滴答。

十來個玩家湊在規(guī)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隨著追逐戰(zhàn)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xiàn)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蕭霄閉上了嘴。

那是鈴鐺在響動。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求主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糟糕的事情發(fā)生。算了。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zhì)學了個十成十。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問號好感度啊。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撒旦神秘地笑了笑。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gòu)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diào)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fā)言。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xiàn)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jīng)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我覺得應該不在祠堂里。”蕭霄推測道，“這一手時間轉(zhuǎn)移大法玩得夠6啊！”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shù)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房門緩緩打開。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空氣中還浮現(xiàn)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

相關的規(guī)則三途姐已經(jīng)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jié)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系統(tǒng)即將為您提供新的流量扶持，請抓住時機，再接再厲！】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fā)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guī)則！”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guī)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這兩條規(guī)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lián),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歡迎進入結(jié)算空間！”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雖然秦非已然轉(zhuǎn)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E級主播進副本的間隔時間是3-30天，在這個區(qū)間內(nèi)，玩家想在任何時間進副本都可以。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jīng)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有人原本還四肢癱軟地趴在地上，在哨聲作用下也同樣被迫直起身來，掙扎著想要逃離卻無果，整個人扭曲得不成樣子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qū)的環(huán)境還不如。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