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這鬼嬰面目恐怖,林業遇見后被嚇得不輕,尖叫著連連后退。“哦哦哦,是傻蛋先生!”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頂多10秒。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眾人開始慶幸。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只有鎮壓。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這都能被12號躲開???”7:30 飲食區用晚餐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
與找出鬼相對應的,自然就是保護鬼——甚至是扮演鬼、成為鬼。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他不聽指令。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
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
秦非的話有理有據,容不得其他玩家不信。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但玩家們基本沒有走太遠,仍舊在活動中心的各個角落三三兩兩談著話。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
年老村民似有深意的囈語。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吹進樓內,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
那該怎么辦才好呢?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
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秦非表情怪異。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怎么回事?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作者感言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