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zhuǎn),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秦非輕輕抽了口氣。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只是,良久。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半透明,紅色的。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近半數(shù)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秦非拋出結(jié)論。
通過直播大廳的光幕,觀眾們不僅可以看到各個規(guī)則世界的實時狀況,甚至還可以打開玩家們的個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幾項基礎信息。“是主播做了什么嗎?”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她的神色幾經(jīng)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
都還能動。
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fā)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wǎng),寸寸劃爛他的皮肉。大開殺戒的怪物。凌娜和林業(yè)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
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yè)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刻意拉長的聲調(diào)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可以的,可以可以。”
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xù)續(xù),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而秦非的表現(xiàn)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jīng)氣到快要罵娘了。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80%都騙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秦非眼角微抽。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秦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
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fā)現(xiàn)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
“那我們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間?”有人小心翼翼地開口。“樂意至極。”秦非十分有紳士風度地微微頷首。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作者感言
不得不說,這位觀眾真相了,有關羽毛和鴿子的這條規(guī)則,的確不能以純粹的“真假”或“有無污染”來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