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咱們是正規黃牛。”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誰把我給鎖上了?”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他不應該那么狂妄地覺得人沒有鬼可怕的!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加入按這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
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對啊!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
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對啊!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作者感言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