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停車,師傅停車啊!”
第一個字是“快”。聽完秦非這句話后,鬼女明顯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原來是這樣。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卻在快要貼近貓眼時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領。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直到距離14點的鐘聲敲響過5分鐘后,依舊什么也沒有發生。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再說。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
還有這種好事!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容。她死了。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這太不現實了。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作者感言
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