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天吶。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主播好寵哦!”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玩家一直潛伏在暗處,趁著2號啃食尸體的時候,他將14號的尸體偷偷帶走了。”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陰森血腥的畫面在虛空中閃爍,數不清的半透明靈體在熒幕之間穿梭來回,用只有那個族群才能聽懂的語言互相交流著。
“小秦,人形移動bug!!”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都一樣,都一樣。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
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不是新人了。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所以在副本里的這幾天,你最好時刻保持情緒穩定和心情愉快。”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晚飯結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語:“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小蕭:“……”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雖然他在這場直播中最初看好的新人刀疤已經沒了,但對于蕭霄的潛質他也很看好,恰好蕭霄和孫守義都是自由人,他便在排隊登記的時候詢問了兩人對加入公會的一箱。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孫守義擔心這樣會惹麻煩,遲遲不敢下定論。她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沒法下手殺他。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寄件人不明。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
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哼。”她從鼻腔中噴出一聲憤恨的冷哼。“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
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什么情況?
作者感言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