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緊接著。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
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三途和鬼火雖然在這段時間一直瘋狂磕藥,但補充的體力與san值根本趕不上掉下去的,眼看兩人就要徹底涼涼。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那必將至關重要。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報紙的最外層印著豆腐塊一樣的圖文, 打眼看與平常的報紙無異,但若仔細閱讀便能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構不成連貫的語句。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再凝實。“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車上的新人或許不知道,但老玩家一看便知,那個壯漢絕對不是真的被嚇破膽了,他只是近距離接觸到了黑暗系的npc,san值受到了影響。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林業&鬼火:“……”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不要。”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必須盡快打發走他們!
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他們似乎正在試圖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間內來。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
難道……“教會的探查員嗎?還是小報的記者?或是……政府的人?”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當他異常確定自己必然會進入對抗賽時,那種未知所帶來的緊張感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鬼火在一旁都聽懵了。秦非:“?”
作者感言
陶征這一波,可以說從開局就直接站在別人的比賽終點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