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是主播做了什么嗎?”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小秦。”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不過不要緊。
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小東西還真是神出鬼沒,它這要是換個人纏上,怕是光用嚇都能把人嚇死。
“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
“那是什么東西?”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秦非面色不改。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鬼火從休息區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
他只有找人。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
蕭霄:“……”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這便是副本內精神污染的強大之處,它能修改玩家的思緒、控制玩家的精神。
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秦非點了點頭。
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
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很可惜,秦非內心對此掀不起絲毫波瀾,毫無反應地繼續向前。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他一定是裝的。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這怎么才50%?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作者感言
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