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輕而有規律的腳步聲沿著廂房一側響起。8號心煩意亂。
“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他剛想把驗資卡取出來!!
蕭霄又有了那種死到臨頭時全身血管發僵的緊迫感。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新人中沒人敢再說什么,三名老玩家則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冷眼旁觀。
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哥,你被人盯上了!”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
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起碼不全是。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鬼火:“……???”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我也沒有看見他是怎么死的。”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噗呲。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們團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醫生道:“凌晨以后。”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眾人面面相覷。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之前我們已經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的。”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他將蕭霄又向后扯遠了些,隨手抓起蕭霄剛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抓鬼。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作者感言
一直到現在都還沒重新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