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放風的囚徒們和越獄的狀態自然不同,他們的手上腳上都會被鎖鏈捆住。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甚至是隱藏的。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放……放開……我……”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救救我……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現,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
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你可真是……”
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在小秦真的成為他們的同伴之前,對于他們來說,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個流傳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與8號手中小巧靈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塊比他的臉還要巨大的板磚迎面直呼而來!“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作者感言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