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哈哈哈哈,他是喜劇人來的吧!”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實在太可怕了。
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就在剛才,不到一分鐘前,刀疤感覺自己的右手微微發燙,他握了握拳,然后腦海中便響起了開啟天賦武器的提示。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而已嘛。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秦非在和誰說話來著,他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想不起來了?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和對面那人。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這要是被他逮住的話……算了,算了。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
作者感言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