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nèi),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zhuǎn)。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
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可下一秒,他的耳畔卻忽然傳來清晰的說話聲。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shù)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xiàn)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正式開始。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yōu)質(zhì)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guān)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shù)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
“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nèi)訌,那樣太危險了。”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xiàn)在就會死得很慘。”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孫守義盯著那人,皺眉道:“大巴廣播提到過,要尊重當?shù)孛耧L民俗。”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quán)利隨意浪費。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那清淺的琥珀色眼眸,在此刻似乎也變暗了些許,與他素日里溫和微笑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xiàn)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秦非神色淡淡:“鏡子。”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才會發(fā)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他忿忿地抱怨著。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fā)散到了九霄云外。
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同理,還有另一個游戲也需要開口才能玩,那就是丟手絹,
無數(shù)靈體環(huán)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他側(cè)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
讓蕭霄不禁聯(lián)想起醫(y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那天在E級生活區(qū)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每天面對源源不斷的新人玩家,應付他們數(shù)不勝數(shù)的愚蠢無聊的問題,時不時還要面臨被投訴的風險,亞莉安實在是煩透了。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作者感言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