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芭?,親愛的孩子。”神父似乎是被這奇異的手感給驚住了。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左右兩側的人意識到什么,也顧不上其他,急急挪動著身子向反方向撤去。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
凌娜不是那種會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揀四的不知好歹的人。蕭霄被嚇得半死。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村長告訴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舉行。
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多好的一顆蘋果!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
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巴炅?!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鞍。。。?!”
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所以這個F級生活區,到底是一種多么恐怖的存在???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他好像非常在意酒。
“哦——是、嗎?”
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剩下的則很明顯了。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那就好。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天吶。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皠e怕?!?他無聲地叮囑道。
秦非的唇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落在神父眼中,簡直就像一把殺人的刀。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
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時間到了?!睂O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
作者感言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