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秦非:……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nèi)時帶來刺鼻的異味?!笆?一節(jié)用骨頭做的哨子?!弊R時務(wù)者為俊僵尸。
這也太、也太……
絕大多數(shù)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shù)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fā)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yè)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qū)工作人員?!?/p>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zhuǎn)身走了?!斑@不會對我造成傷害。”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他純粹就是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fā)脾氣呢?
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shù)也并沒有下降。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那會是什么呢?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jīng)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jiān)獄、療養(yǎng)院、學(xué)校于一體的復(fù)雜機構(gòu)。
“你也可以不死。”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還差得遠著呢。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我們應(yīng)該規(guī)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nèi)部找找線索?!币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fā)起了號施令。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秦非對醫(yī)生笑了一下。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dǎo)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dǎo)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痹掝}五花八門。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翱上Я?,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
“你去?!钡栋桃е赖?。他說這話時的神態(tài)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作者感言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