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那個,菲菲,就在這里解決一下?”烏蒙轉身道。彌羊又咬了一塊蜜瓜,這蜜瓜很甜,汁水沁涼。
玩家們憤怒的視線像是鐳射光束一樣,在彼此的身體間不斷折射著。老虎一臉無語。但從0數到300那后半段,大概率可有可無。
——除了副會長珈蘭。雪墻倒塌后的第一時間秦非沒有給應或反應,就是因為當時他還在心里片刻不間斷地默數。把個殘疾人獨自丟在這里,有點不像話。
腳下踩的是石頭,眼睛看到的也是石頭。天已經完全黑了,墨色的陰云沉沉綴在山崖邊緣,仿若一塊塊隨時可能滾落的巨石,帶來莫名的壓迫感。指引之地只能在所有地圖區域全被探索完成后再出現。
觀眾們所說的“虛假的毛賊”,所指的自然就是蝴蝶。光幕正中的青年有著一張極其完美的臉,越過光潔飽滿的額頭,秀挺的鼻梁連接著弧度優美的唇瓣。雖然這一路走來天氣惡劣,但玩家們還是有著和昨天截然不同的感覺。
大家早已做好夜間和鬼怪玩狼人殺的準備,可誰知道,僅僅過了一個白天,游戲規則就全部變了??后邊一行人聽見快到目的地了,瞬間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加快速度。直到某一日,邪神被正義的使徒們圍攻,封印在了這片黑海之下。
對面的人不理會。
“你們會不會太謹慎了?我看主播雖然老是搞騷操作,但不像是缺心眼的人啊。”話還沒說完,杰克已經提著斧頭,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唉,沒出息,這個主播膽子太小了,我要換一個人看。”
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
“該不會是——”這里的裝潢比昨天玩家們所見過的普通游戲區要更上檔次得多。蝴蝶低語道。
天花板上的玩家們,此刻的心情半點也不比林業輕松。“主播真的好強,冷靜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時,還把同伴一起拽回來的。”
以小秦這種一顆心長800個心眼子的性子,在場眾人全死光了,他恐怕也不會有事。
先是突然沖上了新手榜,隨即又招惹到了蝴蝶。
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應或將昨晚他推斷而出的事這樣那樣說了一遍,聽得聞人目瞪口呆。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
“圣什么圣人啊,他明明是覺得這次他肯定逃不掉了,主動開口還能少受點折磨。”蝴蝶站在二樓小黑屋門口,撲面而來的腐臭氣令他緊緊皺著眉頭。
“——游戲成功,將得到5倍于基礎數量的彩球獎勵!”
烏蒙重新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也顧不上對僵尸的害怕,抄起兩把刀,和右邊僵尸愉快地打起了配合。聞人黎明一邊躲開雪怪的攻擊,一邊痛苦地質問秦非道。
玩家們的心突突跳了起來。副本歷史探索度為零,這一點并沒有引起觀眾們的在意。
秦非居高臨下地望著孔思明,神情晦暗不明。
秦非找彌羊和寶田先生花了8分鐘,聽系統播報任務背景又花了2分鐘。茉莉眼含感激。
“還有我!還有我!我恨那兩耳光為什么不是抽在我臉上!!!”彌羊:“一會兒我先出去,你跟在我后面。”算算時間,這位應該是又從副本中出來了吧?
回答王明明爸爸的是一陣鬧鐘響起的聲音。并不是這樣。
而是由孩子的家長來評判的。米奇頭手里牽著一個身高剛過他腰線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大,梳著雙馬尾,白白嫩嫩的蘋果臉上泛著兒童獨有的健康紅暈。“之前我看過的那兩次雪山本,一個死者直接被生者弄死了,另一個武力值比較高逃脫了,但是他一個人在雪山里游蕩又沒有裝備,很快也迷路凍死了。”
墻面上掛著一聯排鑰匙,獾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塊灰色的印泥,將鑰匙一個個拓印在印泥里。“聽或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二八分,會不會有點太周扒皮了?彌羊愣了一下。那是一座被詛咒的山,山洞幾乎是一個必死關卡。
彌羊呼吸微窒。
秦非:“……”要他說,他們還不如在雪地上扎幾個帳篷過夜,反正又不是沒過過。剛才靈體們說的那些話, 早已清清楚楚傳入了旁邊其他主播粉絲們的耳中。
那棵樹晃了晃,又晃了晃。令大家心中都有了幾分揣度。借著手電光與燭火,丁立眼尖地有了新發現:“那個石雕下面好像有一行字!”
難道說,這游戲無論輸贏,玩家都必死無疑?
床底是絕對安全的,不需要數數也可以不被怪物襲擊,甚至可以多個人呆在同一個房間。他猛地捂住嘴,后撤一大步,那雙原本狹長而略顯凌厲的鳳眼此刻睜得滾圓,憤憤不平地瞪在秦非臉上。
作者感言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