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nèi)環(huán)境,也有人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滴答。”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
怎么回事!?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cè)。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shù)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秦非:“……”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話說得十分漂亮。
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xiàn)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xiàn)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jù),霎時間陰寒無比。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shù)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jié)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他們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guī)則,在這種前提下貿(mào)然違規(guī),實在是太冒險了。(注:當前道具狀態(tài)為-不可使用)
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fù)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很可能就是有鬼。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秦非:“……”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
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qū)自行活動了。”現(xiàn)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guī)則的緣故。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yè)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多么有趣的計劃!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
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jié)束。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快!快過來!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條新的規(guī)則!”
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jīng)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zāi),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
電子合成的系統(tǒng)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shù)字意味著什么。救救我……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他是因為指認了老板,所以才死的!”還死得這么慘。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信賴感。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guī)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祠堂應(yīng)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作者感言
“你還記得在封印之海時,我和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