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qū)в温冻鲆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不遠(yuǎn)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
他叫秦非。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就目前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rèn)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系統(tǒng)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jié)算分。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
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真糟糕。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guān)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那頭,秦非已經(jīng)和林業(yè)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yuǎn)了。他本來就已經(jīng)很慌了,等聽到4號玩家被殺死的播報以后,這份慌張更是直接飆升到了極致。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fā)生。這么高冷嗎?
秦非眨眨眼。說罷,他躺進(jìn)棺中雙手交疊在胸前,靜靜閉上了眼睛。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y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jié)束,幾人湊在一起復(fù)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還讓不讓人活了??而現(xiàn)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dǎo)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前行。
究竟是要放他們一馬,還是將他們?nèi)坎鸪匀敫埂?/p>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shù)值有關(guān)。“跑!”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是剛進(jìn)入副本時白修女發(fā)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xiàn)出來。
“去找12號!!”就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
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zhèn)タ匆姲霃埬槪霈F(xiàn)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fēng)摧毀停車場!
——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chǔ)上的角落。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lián)系起來。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模樣。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還好。短發(fā)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
林業(yè)一臉擔(dān)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當(dāng)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cè)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jīng)各自占了床位。
蕭霄:“……哦。”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fēng)帶起。
不對,不對。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xiàn)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作者感言
“我們上山的時候……一開始?xì)夥者€比較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