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
鎮壓。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女鬼:“……”
“鬧鬼?”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小秦??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可華奇偉臨陣撂了挑子,這也就意味著,假如林業今晚離開義莊,他就勢必要接連違反兩條規則。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停車,師傅停車啊!”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秦非:?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
但現在,這把刀出現在了他的手里。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追逐倒計時:10分鐘。】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眾人面面相覷。
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說完轉身離開。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作者感言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