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中心城另一角的黑羽公會中,高層休息室里,玩家們同樣三三兩兩聚集著,話題無一不是圍繞著展示賽。隊伍停了下來。
那大大的、清晰的、散發著熒光的好感度條, 就是秦非在這棟房子里最保險的護身符。然而下一秒,畫面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只手。這片密林的智力化程度很高,林中的樹木不斷變換著位置,試圖將玩家們圈禁其中。
現在,小秦一定很得意吧?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否則后面的文字全部扭曲成了奇怪的符號,令人不解其意。
雪怪們并不是無腦攻擊,他們早已鎖定了作為主力戰將的烏蒙,現在他被三只雪怪圍攻頭頂,還有兩只在懸崖上蓄勢待發,被彌羊驅趕開卻依舊不愿退遠。秦非像是未加思索,隨口回答:“你去過音樂節嗎?”不知道小秦有沒有發現自己先前對他的猜疑,谷梁有些羞愧地這樣想到。
三途鬼火立刻一起靜了下來。眼珠還在眼眶里,皮膚也沒有被挖爛。靈體一扭頭,自家主播還雙眼緊閉,像條蛆一樣在雪里顫抖,牙關緊咬,面色脹紅,一副想睜眼又睜不開來的樣子。
烏蒙一開始見到秦非時,看他瘦瘦的很單薄的樣子,只以為他是個漂亮花瓶,如今驟然意識到對面是個方方面面都能碾壓他的大佬,實在很難接受現實,嗷嗚一聲捂著臉去墻角自閉了。各大直播間內一片嘩然。
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巡邏守則里提到的那些令人害怕的東西,什么雙面人、無臉人、紅眼人……
隔著一層碎裂的雪塊,應或先是看見了秦非。無論是在被密林追擊,在嚴寒中趕路,還是在峽谷中遭遇雪怪襲擊,玩家們始終守望相助。
剛爬上臺階,幾名經驗老道的傀儡們就已經發現異常。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就是這一間。”老虎態度十分積極,搓著手介紹道。
“后來那個鬼連眼睛都不捂了,轉過身一直惡狠狠地瞪著我,看起來怪嚇人的。”“但一邊著著火,她一邊還想來追我!”他口中的隊友并不是三途鬼火這種次次都特意用道具綁定的固定隊友,只是今早偶然決定一起行動的搭子而已。
秦非神色微窒。破壞掉祭壇和銅鏡,就是破壞掉了邪神和這個世界的媒介。
負責人。
……
其實他們沒喝。“好家伙,待遇真高啊。”彌羊擠過人堆,挪到秦非旁邊。說是死不瞑目也不為過。
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
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們的脾氣不好,才惹到了對面的羊湯館老板,成為了刀下亡魂。
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早知道就不選這個副本了。”
“別的玩家個毛線,哪來別的玩家,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陣營線好嗎。”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勘測員很難完全將這段離奇的經歷歸咎于玄學。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然后,他雙手捧著壇子,高高舉起,重重將它摔落在地!不出意外,彌羊和蕭霄、林業應該都在這個船艙里。秦非正帶著B級玩家陶征下樓,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跟在兩人身后。
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
秦非一個人沿著墻邊走,步伐緩慢,走走停停。雖然目前安全區能夠護佑他們平安,可誰知道安全區什么時候會解散呢?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
孔思明看著眼前的青年,不知為何,從心底浮現起一股油然而生的緊張與慌亂。這三個字格外有分量,彌羊睜圓了眼睛,第一反應就是:“要花多少積分?”
對面的人不理會。“好像快到活動中心了。”“你自己看著辦吧。”秦非淡淡道,溜達到一旁,去和聞人黎明一起鉆研峽谷地形。
下一秒,身后的人突然拉起了他的手。
如果林業和三途幾人在場,就會意識到,安安老師的死法,倒是和宋天形容的小桑的死法所差無幾。“有人嗎?”癱坐在地的玩家頹然垂下了肩膀。
既然上次,系統能將他和蝴蝶一起安排進R級對抗賽,那這次呢?
在趁夜幕混入二三樓,和先回底層等待消息之間,秦非選擇了后者。天花板上的玩家們,此刻的心情半點也不比林業輕松。
雪怪們并不是無腦攻擊,他們早已鎖定了作為主力戰將的烏蒙,現在他被三只雪怪圍攻頭頂,還有兩只在懸崖上蓄勢待發,被彌羊驅趕開卻依舊不愿退遠。
青年的嘴角愉悅地上揚,細密的睫羽掩不住眼底流淌的光。熒光棒順著水流緩緩下落,光團在黑色中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有人的臉皮下方擠滿鼓包,將面部撐得崎嶇不平。
老保安沒回話,但把門打開,示意秦非進來。相比于這二人來說,秦非的心情卻要輕松愉快得多。
作者感言
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