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秦非上樓已經過去近半小時了,彌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變得越來越古怪,像是正在努力忍耐著什么似的。可不知為何,自從他遇見秦非,并跟緊對方以后, 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突發事件。王明明的媽媽望著彌羊,那張一直以來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生動的模樣。
他挨著稻草坐了起來。這里太暗了,光線影響視覺,這門不是棕色。
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
屋子里開著很強的冷氣,但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尸臭味,比先前濃郁數十倍的氣味迎面撲來,直沖天靈蓋。鬼火后脖頸上的汗毛瞬間全體起立。簡單,安全,高效。
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快點,別磨嘰了!”門口的刺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匕首,在尸體的手背上劃了一刀。
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少數如秦非彌羊這般手持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平日里即使進入了A級副本, 也同樣能鎮定自若。呼救聲傳來,秦非猛地扭頭!
他為了維系秦非在彌羊面前菲菲公主的封號, 連一直以來習慣的稱呼都給改了。那個被他踹飛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 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以后面露不忿。一局一勝的剪刀石頭布,或許有人敢去玩,但他反正是不敢的。
如果他成功了,為什么還一副陰暗委屈長蘑菇的樣子。
起碼在走廊上,類似的交換無法成立。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還是那種走起路來一跳一跳、身上的黃色符紙隨風翻飛、舌頭伸得老長的僵尸。
真的很難不笑。居民樓不是像幼兒園那樣非請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當著各路NPC的面進去過,所以薛驚奇沒有多加隱瞞。
他面不改色地將杯子里的水又倒回了保溫壺中。可秦非卻覺得,幼兒園中的線索指向的,才是狼人社區真正的核心秘密。
“剛才的事是我隊友沖動了,很抱歉。”三途雖然在道歉,卻冷言冷語,并看不出她有什么歉疚的意思來。“你還記得那些祭壇嗎?”污染源道。真的很會忽悠人啊!!
“好逗啊媽的,四個玩家一上午時間搞垮了三家店。”
“啊啊啊啊啊老婆好可愛!!”“預知系!”他的說話聲中有壓制不住的激動,“那他們不是贏定了?”
陶征介紹道。
但哈德賽對待秦非的態度,和他對待其他玩家明顯很是不同。大半夜的蹲在那里哭,這用腳趾頭看都知道是個女鬼好不好!!風雪呼嘯猶如猛獸的嘶吼,陣陣翻飛的雪片擊打在臉上,帶來十分明顯的痛感。
秦非握住少年的手腕,承諾道:“我現在要去找這把鑰匙的用法。你在這里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閉嘴是閉不了多久的,一會兒不說話都讓人難受。假如真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被抓去蹲監獄,倒還不是最糟糕的。
“簡直是無解之局。”丁立嘆息道,“我之前就聽人說過,雪山副本開放的次數很少,難度也非常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種地步。”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他被鬼從18樓一直追到1樓,追得腦袋都快短路,暈乎乎地回頭問秦非:“你不是說你有辦法?”
他細細揣摩打量著珈蘭的神色,終于忍不住問道:“他是你們在等的那個人嗎?”直到一個人影從她旁邊掠過,絕塵而去的速度明晃晃地告訴三途:她的擔憂完全不需要存在。彌羊的雞皮疙瘩掉的更厲害了。
聞人黎明甚至感覺到,他的左右兩邊像是豎滿了一把把尖刀,只要一步行差踏錯,就會迸濺出遍地鮮血。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應或臉色變了又變,低聲詢問:“你覺得,刁明會不會是我們當中那個死者?”
陶征可不想漫無目的地亂闖,鬧到最后連泔水也舔不著兩口。有傀儡上前試了試門鎖,回頭稟報。
豬人哈德賽被貓咪這過于自來熟的態度弄得一噎。由于失去了照明工具,原路返回時的速度比過來時還要慢了一半有余,等到玩家們接二連三爬出地窖口時,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點暗下來了。秦非覺得彌羊有病,懶得再理他。
秦非向左邊扭,他就朝左邊看。丁立,段南,還有其他很多玩家。一行人重新回到墻角坐下。
他是怎么活著過到B級的??之前他怎么沒有意識到,這個號碼有些不正常呢。
遠處的云層泛起金邊,滾燙的朝陽從雪山背后升起,陽光將整片雪地都染上鮮亮的顏色。一邊是秦非。王明明家居住的12號樓距離14號鬼樓不遠,秦非繞過半圈廣場,很快來到自家門前。
秦非是所有玩家里精神免疫最高的,就算他想和黎明小隊分道揚鑣,聞人黎明也會主動貼上去的。但,玩家們現在的確對雪山與密林一無所知,現在先跑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模棱兩可的話語反而讓孔思明更加相信了幾分。副本里的那些妖怪啊,死鬼啊,對它的吸引力,都不如慘死的玩家來得大。
只有秦非,從始至終,沒有片刻停下步伐。呂心想都沒想地站起身來。彌羊:“……”
他似乎并沒有因為系統那難以理解的播報而受到什么負面影響,如果要折返重新找路,該怎么找?
作者感言
秦非輕輕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