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但秦非閃開了。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
“假如選錯的話……”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還好。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可又說不出來。
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觀眾們都快被秦非這鉆空子的能力給震驚了。
秦非:“因為我有病。”——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這村子簡直不正常到了極致,村里的人八成也全是怪物!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可以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如今這波當然也一樣。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怎么少了一個人?”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他想跑都跑不掉。
說完轉身就要走。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黑暗來臨了。
“我他媽……下次這種東西能不能給個高能提醒啊!!”還真有事要讓他辦?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
“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滿地的鮮血。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斷使用補血藥劑拖延時間。“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
作者感言
烏蒙的臉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種期許即將得到滿足, 他抬起手,向虛空中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