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真的只是變成了一個白白的石膏人,和其他石膏人擺在一起。
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宛如一汪平靜深邃的湖泊,他鴉黑色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視線一寸寸從秦非身上掃落。當彌羊聽見秦非竟然在房間內布下了陷阱,誘惑老鼠他們上鉤時,整個人都趴在了桌面上,脖子伸得老長:現在是9:15,店面里的食客早就已經全部離開。
上次在封印之海的海底,祂做得還要更過分。床底NPC已經檢查過了,那就只剩下衣柜。可是,王輝卻在擔心,那玩家會不會根本就是個幻影?
倘若蕭霄是一名預知系的高階玩家,他就會清楚,這種微妙的第六感,正是許多預知系玩家都會有的,由天賦技能帶來的被動影響。帶著細微咸濕氣息的海風擦過臉頰,豬人NPC的心情似乎好極了。旋轉著肥胖的身軀,在甲板上肆意地滑步。
【叮咚——】無形的馬屁殺人不見血,成功將房間殺得片甲不留。彌羊蹲在灌木叢后面,看著秦非幾人慢慢走遠,一顆心像是被螞蟻爬滿似的,癢癢得不得了。
因為抓得太厲害,已經滲出了血,看上去有幾分嚇人。“那我就先走了?”三途看起來承受力要比這兩人稍強些, 但也是緊皺眉頭。
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抓到了!”烏蒙興奮道。
玩家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副本在逼迫他們加快進度。三十分鐘后,全體玩家修整完畢,迎著風雪離開了木屋。林業受到了驚嚇,原本正慌不擇路地逃竄,手中的手電也一直照著前方。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我合理懷疑,我們應該是在登山過程中,駐扎在了這座山中的某一點,將隨身物品存放在了營地里。”——至于看不見這棟樓什么的。
隊伍末端亂成一團。如今他們幾人作為鬼怪攻擊的活靶子,自己卻主動離開庇護物,往公廁走,豈不明擺著就是找死嗎?光幕正中的青年有著一張極其完美的臉,越過光潔飽滿的額頭,秀挺的鼻梁連接著弧度優美的唇瓣。
沒看到什么有用的,廢話倒是一大堆。他倏忽間又抬起頭,一雙眼死死瞪著帳篷里的玩家們。
車上堆滿了破爛。這實在是一場折磨。
Y大登山社員會在11號緊接著進山,也是為了尋找她。
醒過來的玩家越來越多,大家看清彼此的臉,意外之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臥槽聲。
“這老東西進副本之前是職業干碰瓷兒的吧?”
玩家們圍著地窖站成一個包圍圈,烏蒙又落下一刀,金屬撞擊迸發出火花,地窖入口處的鎖應聲而落。“就是這個!!”孔思明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那當然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高!秦非借機仔細觀察著他的模樣。
“我們只看到過這一站綠色的門。”有人遲疑著開口。
陶征糾結得要死。
剛才出言嘲諷的幾個靈體抬爪,撫上自己沒有實體的臉頰,委委屈屈地抬眸看了過來。“走吧。”身后還跟著余下的五六個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說一句狼狽。
與此同時,玩家總覺得,哪里好像有點不對。
秦非的瞳孔驀地緊縮。副本背景中已經提到過,他們來自Y大的登山社團,大學4年間已經組織過許多次集體活動。蝴蝶從來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受到冒犯后直接怒火滔天,無法交流就意味著不可能有更進一步的任務,蝴蝶再也沒有多余的顧忌,揮手指揮著一個傀儡向余阿婆所在的方向迎去。
眾人心里滴血,卻不得不蜂擁而至。
薛驚奇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那,假如讓所有被標記的玩家單獨組成一個隊呢?”“ 誒誒。”鬼火連忙沖了過去,“你等我一下呀,我來幫你。”
應或不知道。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秦非定定地望著前方一望無際的銀白,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安。晚6:00~6:30 社區南門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小半,等到倒計時歸零,蟲子們是否還能夠保持原有的狀態,可就說不清了。這似乎是一個迷宮關卡,玩家們需要在錯綜復雜的道路中尋找到正確的一條,從而抵達任務提示中所提到的“蟲巢”。
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鬼火是真的會插電話線,后面那群人拌嘴的時間里,他已經將電話端端正正地安好了。背靠公會,還手持攻擊性天賦武器。
只可惜,爸爸媽媽這么溺愛孩子,真正的王明明卻還是對他們害怕得要命,甚至怕到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在日記本中都不敢透露絲毫。從坡下上來的那兩人聞言搖頭:“不知道,下面好像就只有我們兩人。”
光滑的脖頸裸露在冷空氣中,刺骨的寒意激得皮膚浮起一層小疙瘩。谷梁咬緊后槽牙,腮幫傳來麻癢的痛楚:蝴蝶在第10位,彌羊在第12位,薛驚奇則可憐巴巴地縮在秦非下面一位。
作者感言
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