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想辦法糊弄過去,應該可以。”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事實上,兩人直到此刻依舊有諸多想不通的地方。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應該和他的天賦技能有關系吧。”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并不一定。
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多么美妙!
不動。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請尸第一式,挖眼——”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當然是有的。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
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滿地的鮮血。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語畢, 他面對帶緊張地望向幾人。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作者感言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