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隨著全新的支線底圖的出現,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終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諸如“主播的腰好細”、“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樣子真好看”之類的奇怪點上,轉而紛紛探討起副本劇情來。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定的笑容。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
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人呢?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活動中心內的溫度似乎都變得灼熱了幾分,玩家們看向宋天,就像看著一個香餑餑。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
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剛才來時還不見半個人影,天黑以后村子里倒是熱鬧上不少,村民們從屋內出來,沿街行走、交談、晾曬著衣物,從遍地紙錢上神色木訥地踩過。
這究竟是為什么?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
“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
他不該這么怕。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秦非在心里默數。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
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作者感言
說起來, 這個R級副本對待玩家還真是不錯,完全秉持了“不作不死”的運行邏輯, 副本里沒什么會主動傷人的boss不說,就連指引NPC也是難得的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