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
“這肯定不是正常的游戲房間吧?會不會是死亡陷阱之類的?”
沒什么懸念,在外面喊的人是蝴蝶。就像1號社員在登山筆記中記錄的那樣,Y大登山社原定的畢業旅行目標地,是距離這座雪山不遠的另一座名為愛德坦山脈的雪山。剛好落在秦非的臉上,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
在距離玩家們登上甲板的臺階口不遠處,一道警戒線,將甲板上的區域劃分為兩半。王明明的媽媽使勁點頭夸秦非是好孩子。遠遠看見三途穿著保安制服向這邊走來,薛驚奇在黑暗中瞇了瞇眼。
秦非覺得,烏蒙應該是真相了。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薛驚奇輕輕嘆了口氣。
說不定那幾具尸體是雪山變出來的,為的就是迷惑玩家,也迷惑外面的普通人。活動中心門口,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刁明的理智被彌羊罵回來一點,不敢再和A級玩家嗆聲,悻悻地閉上嘴。
當然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自己徹底安全后,秦非才會有閑心考慮對方玩家的感受。可是岑三鴉卻真的開口了:“都不行。”
“……”丁立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變成了漿糊。
明明那往前或向后的距離,并不會影響到任何觀看體驗。那些尸體看起來都很死不瞑目,翻白的眼中紅血絲遍布,像是正在對冰柜外的兩人怒目而視。但想一想,這玩意對現在的秦非來說是保命用的,的確也能值那么高的價。
還有點一言難盡。砰!!
彌羊忍不住輕輕嘶了口氣。他往后躲了躲,不想下去,被聞人黎明提溜著后領面無表情地扔到地窖入口。
但這些規則,很好地杜絕了這種可能的發生。
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先在游戲區里轉轉?”彌羊提議到。在秦非鍥而不舍的攻擊之下,她終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的表現看起來的確十分青澀,不像是副本經驗豐富的玩家,被其他玩家打了,也不敢表現出不滿,囁嚅著縮到一旁。
自從秦非和兩個NPC上樓之后, 彌羊就一直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留走廊前的人面面相覷。
或許有人像綠房間里的黃狗、狼和大象一樣, 已經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游戲中,不過數量應該不多。秦非道。
陶征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假如夜晚是鬼怪陣營獵殺玩家的時刻,那對于秦非而言,形式將會變得十分不利。“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隊伍后方,烏蒙和應或一人拉著谷梁,另一人背著岑叁鴉,騶虎則和余下幾人護著丁立段南他們。
后來大概是因為瓦倫老頭太過囂張,被人舉報了上去,他出現在娛樂中心的次數這才開始逐漸變少。秦非:“……”秦非覺得自己的肺都快從嘴里跳出來了。
恰好,雪山副本中的雪怪,全是死去后被灰蛾控制的尸體。
黑羽的玩家素質都不錯,即使心里癢癢得如同有貓爪在撓,也沒人過去湊熱鬧。秦非心理輕微地咯噔了一下,腳步又加快了些許。
白色的墻,灰色的瓦,家家戶戶屋門緊閉。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
這本筆記中除了玩家們剛才讀過的內容外,還夾了兩張紙。一個斷臂的傷口,遠比一整條廢胳膊要好處理得多。
說話間,他抬眸看向秦非。他松開胸背,將谷梁放在地上。游戲積分已經連續半小時沒有出現新的變動了,那同伴多半兇多吉少。
——這是污染源的碎片。
秦非都有點擔心,蝴蝶該不會被他給氣死了吧?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直播大廳里喧嚷聲一片,雖然直播已經臨近結束,卻仍然不斷有新的觀眾從外往里擠。
他不想說?
明明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當呂心抓住休息室門把手的時候,心卻驀地一沉。
那種渾身不對勁的樣子,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異常。秦非絲毫愧疚感也沒有。
黑晶戒在這次進入副本后,就一直十分沉寂。雪屋中的玩家分成了兩波,一半人圍著刁明的尸體檢查、尋找著可能出現的線索,黎明小隊則聚在另一邊開會。
作者感言
說起來, 這個R級副本對待玩家還真是不錯,完全秉持了“不作不死”的運行邏輯, 副本里沒什么會主動傷人的boss不說,就連指引NPC也是難得的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