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仰頭,望著面前的樹:“我們在原地打轉。”只要貼在某人身上后,蕭霄只需心念微動,便能驅動符咒效果,連讀條時間都不需要用。
“可是。”彌羊神色古怪,“現在外面的怪把門都堵死了,我們怎么可能出得去?”
指哪打哪,絕不搶功,甘當優質工具人。
就憑那破樹林,能拿他怎么樣呢?依舊沒有找到彌羊。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
系統提示說小櫻就藏在顯眼的地方,可顯眼的地方,哪里有人?那種疼到好像站不起來的錯覺光速消失,林業一轱轆站起身,模仿著隊伍前后那些人的樣子,將頭壓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寸一寸,朝前方緩慢挪動著腳步。
被林業那么一問,他們現在休息室都有些不敢回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傻鵪鶉。可羊媽媽講義氣得很,從未打算臨陣脫逃。
隨即,觀眾們在直播大廳中爆發出的聲響幾乎將屋頂掀翻!地上全是血,幾乎連踏腳的地方都沒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勢支撐著地板。原來女鬼被石頭砸了頭,也是會起包的。
秦非反應夠快,其他人卻不行。
他很快從堆積如山的廢料信息中,篩選出了有用的內容。直播間彈幕里刷過一排問號。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蓋子和壇身并沒有扣得嚴絲合縫。在這里他又重復了一遍先前的動作,片刻過后,他轉身道:“房間里沒人。”無限的黑暗如潮涌般漫卷,他像是海浪中孤獨漂浮的一葉舟,被水面抬起,又隨水面降落。
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有玩家想打個時間差,轉身就往身旁最近的游戲房里鉆,可房門卻已經打不開了。他好像讀不懂空氣,慢悠悠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兩條路,都不能下山。”
污染源在封印之海交給秦非的那枚戒指,現在依舊待在他的手上。“找蝴蝶。”蝴蝶本人就擁有一張十分精致的臉,他喜歡外表美麗奢靡、繁復華麗的物品,在收集傀儡時也是一樣。
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玩家進入房間,和NPC比誰的身份更大,大的就贏,小的就輸,比不了大小也會輸。
那絕對只有藏在玩家當中的那個鬼。
既然它是水陸空三棲生物,那誰能保證,將冰面鑿開以后,湖中的灰蛾不會一擁而出?孔思明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木屋的地板上。
秦非因此又收到了一大波打賞。聞人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是還對未來懷有一絲美好而不切實際的憧憬。
聲音是悶的。
“……額。”秦非屈起指節,輕輕敲了敲下巴。
他的自言自語中流露出幾分不可思議。
但,那股揮之不去的緊張,卻讓呂心感到窒息。
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他終于明白,這間小小的店鋪里,到底誰是鬼了。他能用三個銅錢起卦,算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雖然唯一的帳篷在他們身上,但,黎明小隊不可能獨享。
“要去找找崔冉嗎?”三途詢問道。不會有姓名,不會有喜好,更不會有能夠影響其他人的特殊能力。黑羽公會的玩家云安坐在桌前。
但,玩家們現在的確對雪山與密林一無所知,現在先跑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去暗火公會和鬼火三途閑聊。開膛手杰克:“……?”
秦非則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之前隊里也不是沒人懷疑過,覺得所有人都在密林里著了道,怎么就只有秦非那么清醒?若說在場之人還有誰能夠保持平常心,也就只有那一人了。
……對此,絕大多數玩家心中都已有所猜測,不同色系的門,極有可能便代表著不同類型的游戲。秦非屈起指關節,敲了敲手中的書皮。
“你有病啊!”玩家們有吃有喝,有遮風避雨的地方睡覺,副本里沒有形狀可怖的鬼怪,迄今為止遇到的NPC也都比較講理。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
“沒事。”秦非并沒有特別遺憾這次與線索擦肩而過。直播畫面中,谷梁慘然開口:“別掙扎了,事情已經很明顯,要想讓大家都能安全下潛到湖中心——”為了完成一些死者的任務之類的。
雖然沒有任何人提過什么,但越是臨近村口,大家的目光就越警惕。“谷梁?”
作者感言
總的來說,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還比較溫和,除了“人與動物身份互換”這項設定稍微獵奇了一些以外,一切都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