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
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高階靈體嘆了口氣。
尤其是高級公會。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
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為什么?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
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眼看黃袍鬼的身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后與空氣融為了一體,這才緩緩停下腳步。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好呀!好呀!”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蕭霄突發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
原來那兒子死后,尸體擺在靈堂,夜里時黑白無常前來勾魂,這年輕人迷迷糊糊便跟著黑白無常走了。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動聲色地帶著四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道:“這里人太多,我們去別的地方說。”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給你介紹一家美甲怎么樣?”青年笑意輕柔,“我覺得貓眼的款式就很適合你。”
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有東西進來了。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摸完回頭,沖幾人搖了搖頭。
“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作者感言
總的來說,這個副本到目前為止還比較溫和,除了“人與動物身份互換”這項設定稍微獵奇了一些以外,一切都很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