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對啊,為什么?不可能是用完了或者壞了。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
聽起來就像是給人家拎包的小弟。對啊……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秦大佬。
0號一連串的發言直接把蕭霄干懵圈了,可憐的孩子表情越來越呆滯。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我也是紅方。”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
那昨天下午和晚上,16號以后的玩家為什么都沒有出門?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恐懼,惡心,不適。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
很可惜沒有如愿。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
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
假如12號不死。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原本那口棺材有不少人看上,卻不想被這個家伙搶了先。
作者感言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