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
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撒旦:“……”其實聽熱鬧的靈體們也有一點懵:“既然他在走廊上什么也沒看見,那剛才反應那么大干嘛?”
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他明白了。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嘖,好煩。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嗌,好惡心。
秦非:“嗯,成了。”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秦非:……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秦非強忍著渾身的痛意,一個鯉魚打挺竄出半米遠,毫不遲疑地轉身便跑!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這樣竟然都行??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蕭霄:“……”
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砰!”“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秦非素來柔和的聲線微冷。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
當然是有的。*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作者感言
每個孩子手中都抱著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