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
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當謎底懸而未明時,想要看見你凄慘死狀的,不一定只有觀眾。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
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鬼女斷言道。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可,這是為什么呢?“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嘔——”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
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大家稍安勿躁,精彩的節目總是要在漫長的廣告之后才會出現。”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再堅持一下!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叮鈴鈴,叮鈴鈴。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和鬼火那樣的人吵架的時候,不要順著他的邏輯去和他爭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邏輯。”
作者感言
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